歌慢下来,又形成了垂垂老矣老翁沉缓的低语,寰球不知何时已覆在雪下,寂静宁静起来,十足都润没在了这渐渐的歌声中
屋里的人停发端中处事,茫然望向窗外,一棵松笔直地立在鹅毛大雪之中,视线茫茫,满天飞的雪朦胧了十足,唯一这一抹翠绿的影子闪耀着跳入眼帘,犹如晕开一张水墨画,魂形瓜代,陈诉着它浅浅的忧愁,由眼睛流动听畔,又由耳际涌入心坎,腾升出一股正如这雪一律朴素的苍凉
我总觉着,这两棵玉兰树就像是从南方流落到北方来的一对患难夫妻
他们因爱而走到一起,即便背井离乡,但还是相亲相爱,在北方的这座陇上小城生活了下来;每年谷雨时开得极盛的花,就是他们滇沛生涯里的爱情结晶
兰花于我,是个伤感的话题,经常避之不谈
但我还是极喜欢看这两树的玉兰花
清明前后,蓓蕾初绽,但已有淡淡的香味;接近谷雨的时候,朵朵玉兰花像是落在古铜色枝条上的朵朵白云,小小的,煞是好看
俄国诗人马雅可夫斯基写过《穿裤子的云》,这两棵玉兰树真是“穿云”的树
它使我想起了远方江边一个穿着洁白真丝裙的人——她的名字叫兰花
她高贵圣洁,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去惦念她
但让我谜一样解不开的是,这一树兰花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处破败的寺庙,难道是宿命——像远在江边的她的命运那样? 拣几瓣随风落下的玉兰花,带回家,与茶同饮,清香,也让我高在六楼的居室散发出佛的气息
一件精美的瓷器,在岩石之上破碎,它的锐利的边缘划破的,首先就是它自己
精美的图案,在洱海的水面上飘浮着,它是日月在水面反射出的点点鳞光
路边的草是一面镜子,照得出村人的关系
我没再在队部的土炕上过夜,虽然那炕从那以后烧得很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