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人说折子戏,那是人生,脸上涂抹了胭脂或者油彩,而我总疑心演出的笑容、或者哭泣成分的虚假
我是想说每个人都因为种种原因,很多时候不能不屈就于表面,而我有多久不在自己表面里?身体在一种固定的方式里转动着机械的轨迹,内心浮现着出走的朦胧意念,却被众多看不见的绳索牵制着
被圈住的身体,呈现的一个巨大的纷乱的空间,如一个荒野,我在其间圈养的精神生灵,无法借助行踪出逃,它们被困顿了太久……
24、笑我的人,麻烦你先把牙刷白了
那些蒙上灰尘的树叶,在雨中挣扎出干净的亮绿,但我知道那不是新鲜的嫩绿,不久之后,它们就会从微黄到金黄,直至飘落在树根
瞧,那几片经不起风雨已经飘落在地的叶子,就是它们的先例
想要不被人管,就得白手起家
泥做的呜哇声音听起来悠远绵长,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,我们小孩子只敢在白天吹了玩,若是晚上吹大人就要骂,说是鬼哭狼嚎似的,当心把鬼招来,因此,一到晚上,我们便自动把它放在一边,不去碰它
只有一人例外,他就是西庄的二哑巴
二哑巴一个人住在水塘边芦柴和茅草搭成的小棚里,据说是父亲早逝,母亲改嫁跟了别人,把他一个人丢下,靠着邻居的接济,才没被饿死
有时在萧瑟的秋夜,会从二哑巴的茅棚里传来呜哇呜哇的吹呜哇声,呜咽断续不成调,随了窗外夜风中白杨树叶的沙沙声忽悠忽悠飘进耳鼓,让听了的人有一种彻骨的凉意,身上的皮肤一阵阵地发紧,仿佛要瘆进骨头缝里
一到这个时候,我就一个劲地往外婆怀里躲,外婆一边轻轻拍着我的后背,一边眼泪就掉了下来:“这个二哑巴啊,真是命苦,想妈妈了,连话都不会说,只能吹呜哇
”